北京市政府 市财办


北京市国营商业、服务业改革试行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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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正确贯彻按劳分配的原则，克服平均评论的弊端，扩大企业自主权，使企业真正成为经济实体，做到责权利一致，充分调动企业和职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扩大流通，搞活市场，方便人民生活，促进商品经济的发展，不断提高企业管理水平和服务质量，提高经济效益，我们根据全
国人大六届二次会议和国务院领导同志召集北京市和国务院有关部门研究北京市商业改革会议纪要的精神，提出国营商业、服务业改革的试行办法：
一、现有国营零售商业、服务业企业，以自然门店为单位，凡一九八三年实现利润在二十万元以下的，原则上实行“自主经营，独立核算，照章纳税，自负盈亏”，采取以下三种形式进行改革。
1、实行全民所有，集体经营。企业现有的固定资产和自有流动资金实行有偿使用，向主管公司缴纳使用费，由于客观原因留利水平较高的企业还要缴纳一定数额的调节基金。原有的全民职工身份不变。这类企业实行集体经营后，照八级超额累进办法交纳所得税，原来的递增包干利润
不再上缴。
2、直接转为集体所有制企业。企业现有的固一资产和自有资金，实行有偿转让，分期归还，还清后，全部财产即归集体企业所有。纳税和职工的工资、奖励、福利待遇等按集体企业对待。职工可以集资入股，股金实行保息分红办法，利息以费用列支。原有的全民职工身份不变。
3、租赁给集体或经营者个人。对小百货店、小副食店和以劳务为主的饮食、服务、修理业小店。可签订租赁协议，将其租赁给集体或经营者个人，除本企业职工外，也允许社会上有经营、技术专长的人承租。在租赁期间，原企业人员一般不作调整，保留原来的职工身份。企业照章纳
税，税后留利由租赁人支配，亏损由租凭人自负。
粮食零售企业也可比照上述办法，进行试点，总结经验后，逐步推开。
对实行上述三种形式改革的企业，要进行以下工作：
1、清理财产，核实资金。
2、根据行业、地区、设备和企业留利等不同情况，由主管公司与企业分别商定不同的使用费、调节基金、有偿转让归还期和租赁费。使用费、租赁费在税前列支；调节基金、归还有偿转让资金在企业税后留利中列支，上缴企业主管公司。对这部分资金，主管公司原则上只能用于发展
生产。
3、凡实行“全民所有，集体经营”和直接转为集体所有制的企业，奖励基金及提取办法，可以按市税务局、劳动局的有关规定执行。一商、二商及粮食系统每人年均基本工资和奖金按八百元，在税前列支，实际发放额，各企业可以有所不同。如果利润较上年有所增长，税前列支的基
本工资和奖金也可相应增长，允许超过上述税前列支标准，但最多不超过当年增长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五。租赁给集体或个人的企业，其工资、福利、奖金、列支办法可由租赁者、企业主管单位和税务部门协商确定。饮食、服务、修理、服装零活加工、市场煤炭加工和搬运行业，继续实行定
额提成工资制，提成工资税前列支。按上述办法提取的奖励基金，可以用于职工奖金，职务津贴、自费改革工资和年终分红等。
4、凡实行全民所有、集体经营和直接转为集体所有制企业的，税后留利在完成上缴主管部门的任务后，实行公积金、公益金制度，具体办法由区县财政、税务部门会同主管公司规定。由于改变上缴税利办法而增加企业留利的部分，原则上转为企业公积金，用于发展生产。
5、国家对饮食、服务、修理、服装零活加工、市场煤炭加工和搬运行业（包括原来的集体企业），实行特殊政策，按照以业养业的原则，决定在五年内，把按规定征收的所得税，全部返还给企业主管公司，作为专款，用于建设网点和技术改造。
6、不论实行哪种形式，凡是企业用税后留利新增的固定资产和流动资金，都归集体企业或租赁者所有。
7、一商局、二商局系统年利润二十万元以下的国营零售商业企业划出以后，财政部门应相应核减主管局和区公司的财政上缴任务。
8、实行上述三种形式改革的企业，应按规定在税前提取固定资产折旧基金，退休统筹金、固定资产修理费，家具用具折损费和上缴主管公司的管理费，专款专用。具体办法由财政，税务部门会同主管公司商定。
9、凡是按年利润二十万元以下划出的企业，不论实行哪种形式，其原行政关系不变。基层店对这些企业实行指导、服务、协调、检查、监督。财会、统计报表仍按原系统汇总上报。
二、国营批发商业和一九八三年实现利润在二十万元以上的国营零售商业、服务业，实行各种不同形式的经营责任制。
1、批发企业都要在内部实行经营责任制。属于政策性亏损的批发企业，采取亏损单位定额补贴的办法，超亏不补或分担，减亏分成或留用。奖金的提取、发放按照国务院有关文件规定办。
2、年利润二十万元以上的国营零售商业企业，除继续按现行利改税办法执行外，奖金的提取，原则上按去年实现利润与去年实际提取的奖励基金，核定利润奖金率，据以提取奖金基金。对个别因客观条件发生变化影响利润增加较多的企业，主管公司可以适当调整利润奖金率。奖金基
金可用于发放奖金、自费工资改革、职务津贴等。职工奖金上不封项，下不保底，全年奖励基金使用总额，按照奖金税应征额，年人均超过两上半月标准工资部分，按规定缴纳奖金税。远郊区县去年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的三级批发企业，可参照上述办法执行。
3、饮食、服务、修理和服装零活加工企业，奖金提取和发放办法与年利润二十万元以下的同类企业相同。
4、畜牧、建筑企业和装卸搬运工种的职工奖金提取办法随本市同行业办法执行。
三、对企业扩大下列自主权。
1、在经营方面。在确保原有的行业界限、经营品种、服务项目的前提下，允许扩大经营范围；允许多渠道组织货源；允许多种形式经营；允许多咱形式的联营，直至经批准，在特区、港澳以及与外国企业联营或开设分店。
2、在物价方面。最近，市物价局根据国务院关于《物价管理暂行条例》和国务院、市人民政府有关文件的规定，作出了《关于零售企业管理物价的权力和责任的几项试行规定》。各业务主管局也分别作了一些下放物价管理权的规定。因此，不再作新的规定。
3、在人事方面。市和区、县公司级单位，经理由上级任命，副职由经理按照干部“四化”的要求提出名单，报上级审批。公司职能科室和所属批发部、商场（店）、商品部的行政正副职，按照干部“四化”要求，由经理任免，或由民主选举产生，经理批准。也可公开招聘或选聘，由
经理审定。年利润二十万元以下的企业经理实行选举制或招聘制，副职由经理任免。企业可以根据需要自行选聘技术、管理人员，自行确定报酬，并可根据协议解聘；从职工中选拨的经理、副经理在任职期间享受同级干部待遇，不但任干部时，不保留干部待遇。经理有权对干部、职工进行
奖惩，包括给予晋级奖金和开除处分。批发商业和年利润二十万元以上的零售商业、服务业企业，年晋级面为百分之三，增加的这部分工资列入当年费用。
4、在用工方面。企业有权按照国家规定根据需要公开招用合同工、临时工。对违反合同有关规定，不适合在本企业工作的，企业有权辞退。企业内部要搞好定员和劳动定额管理。对违反国家规定向企业安插人员的，企业有权抵制。
5、在财务方面。不论大小企业，都要建立健全帐目，加强财务管理。以下五项财务处理权全部下放给独立核算企业：
（1）财产损失审批处理权；
（2）固定资产购置、报废和调拨权；
（3）家具用具购置和调拨权；
（4）国家规定的各项费用开支权；
（5）在企业留利中开支的其它业务费用（要经过职工或职代会讨论确定）。
企业按主管部门规定的比例，在留利中建立的生产发展基金、后备基金、调剂基金、集体福利基金、奖励基金和按照集体办法管理的企业的公积金、公益金，有权按规定自行支配。企业折旧基金，大修理基金（转为集体并已偿还清的企业除外）由主管公司集中使用。企业暂时不用的生
产发展基金，可以按自愿互利的原则，以多种形式向系统内外投资。对不符合国家规定的摊派，企业有权拒绝。
6、在机构设置方面。企业有权按照实际需要和精简的原则，自行确定内部机构设置和人员配备，任何部门都不得硬性规定企业上下对口设置机构和人员配备比例。
四、商业、服务业改革必须坚持社会主义经营方向，坚持为人民服务，坚决维护消费者利益，要严格遵守以下规定：
1、各企业必须按照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批准的经营范围经营，在坚持主营业务的前提下，可以兼营其它，不准擅自转行改业；商店都要建立必备商品或服务项目目录，只能增加，不能减少。
2、必须严格执行商业政策和物价政策。不准随意抬价、变相涨价；不准偷工减料、粗制滥造；不准以次充好、掺杂使假；不准短斤少两、克扣群众。
3、必须严格执行食品卫生法，搞好饮食、食品卫生。
4、各企业单位都要建立服务公约，公布于众；建立经理值班制，经常监督检查营业人员服务态度、服务质量；加强职工文明经商、礼貌待客、优质服务教育，搞好服务工作。
对以上规定，各企业都要建立严格的考核制度。职工的奖惩，除与企业的经济效益挂钩外，还必须与上述各项规定挂钩。各级企业主管部门和工商行政管理、物价、卫生、财政、税务、审计、银行等有关部门都要加强监督检查，对违反上述规定的，要视情节轻重，分别给予企业或有关
人员停发或扣发奖金、罚款、停业整顿等经济制裁和必要的行政纪律处分，直至追究法律责任。
所有企业都必须维护国家财产的完整无损，如发生财产重大损失，要视情节轻重给予必要的经济制裁，直至追究法律责任。
实行上述办法计算日期的起点为一九八四年一月一日。
北京市人民政府财贸办公室



1984年8月1日
刍议我国民法典制定的一些问题

如皋市人民法院 沙建平

民法体系庞杂而又博大精深，穷一生的精力未必能窥其全貌，这里，笔者仅仅谈谈对中国制定民法典的问题一些看法。
中国为什么要制定民法典？从一些资料来看，民法典如果成功颁布，至少有如下几点好处：第一，制定民法典是中国民事法律体系完备的象征。1986年制定《民法通则》以来，我国进行了很多民事单行立法，但似乎总是不能满足社会对民事法律的需求，“法律没有规定”也是耳边常闻之语。一旦颁布了民法典，应当至少可以“有法可依”。第二，民法典的颁行可以确保司法公正。由于过去粗线条式的立法给予法官很大的自由裁量权，从而可能会出现相似案例不同判决甚至可能滋生腐败，而民法典的制定可以限制法官的自由裁量权。第三，制定民法典把原本纷繁复杂的民事单行立法按照一定体例编纂在一起，不仅可以解决原来法律之间相互矛盾冲突的问题，而且可以便于民众查阅学习，原本出现民事纠纷需要查阅各种法律文件，在民法典颁布以后，可能可以仅仅通过查阅民法典来解决。第四，民法典的制定是一个国家法制的象征与表现。环顾各个大陆法国家，无一不是制定了详尽的法典。对此，有学者曾期望中国民法典将是一部先进的引导“二十一世纪”的法典。但对于这些解释，笔者认为这些好处未必都能成立。
一、关于制定民法典是中国民事法律体系完备的象征
笔者认为：首先，一般而言，即使再有预见性，法典（立法）也是对过去的总结，而这种总结也不可能概括以往所有社会生活。过于强调制定法典，实际上是对人的理性的过于自信，认为法典能涵盖所有的社会生活，而以往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这是难以实现的，各国的法律包括民法典无不在修正之中，此外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单行立法。我国如果制定民法典，是否也有可能重蹈覆辙？正如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写的“一个变动中的社会，所有的规则是不能不变动的”。其次，人们对民法典的迷信是立法万能意识的体现。现实中人们遇到民事纠纷往往觉得法律查询适用太难，最极端的就归结于“无法可依”，此时人们就寄希望于立法，而民法典的制定恰恰符合了人们的心理期望，认为一但制定的法典，所有的问题都将得到解决。实际上，司法从来都是一个难题，原因在于任何两个个案的环境都是不一样的，已既成的法律规定有一定的距离，要使法律规定与个案统一，这需要司法的技艺，而不是重新立法。我们与其希望在立法上一劳永逸，到不如寄希望于司法技艺的提高。
二、关于民法典的颁行可以确保司法公正和制定民法典把原本纷繁复杂的民事单行立法按照一定体例编纂在一起
可以问这样一个问题，民法典的制定究竟可以带来什么?带来司法公正？带来民法体系的和谐？显然，民法典的制定可能具备上述的功能，但问题是这是一种不可替代的方式吗？对于限制法官的自由裁量权，通过详尽的民事单行立法也可以解决。而对于民法典可以集中资讯的优势在工业时代也许能体现出来，而现代随着网络与数据库技术的不断发展，查询法律法规已不再是难事，所以即使采用民事单行立法也不会增加查询的难度。这里有人可能会有一定的质疑，民法典毕竟不同于法律汇编或法律数据库。这里二者之间的确存在差别，但这里笔者想要说明的是功能上而言，数据库技术的发展加上民事单行立法完全可以取代民法典在相关领域的功能，而且有可能做得更好。这样，进行详尽的民事单行立法，不仅可以解决法官自由裁量权的问题，更可以对社会生活有更好的回应（民事单行立法有更大的灵活性，能更好的回应社会生活，这是毋庸置疑的）。
三、关于民法典的制定是一个国家法制的象征与表现
民法典的确可以是法制的象征，也确实有很多国家制订民法典，但到目前而言，世界上两百多个国家中只有约一半的国家拥有民法典，而另一半的国家仍然没有制定民法典，其中不乏一些具有世界性影响的大国和强国，例如美国、英国等。虽然这些普通法系国家在近些年来也开始重视成文法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但从根本上来说，这并未动摇判例法在这些国家承担主要法律渊源的核心地位，而且这些国家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其准备走民法法典化的道路，笔者认为这种趋势还将持续。这说明，民法典并非是民法发展的必经阶段。当然，这里也可能有质疑，认为我国属于大陆法系国家，既然是大陆法系国家，那么法典化是一个必然的选择，这似乎类似于宿命论和家庭出生论。实际上，一个国家是否采取民法法典化，只是一个国家基于特定的时空所作的一种立法选择，如台湾民法学者王泽鉴认为“中国之继受外国民法，采大陆法系特别是德国民法，是受日本的影响。其之所以不采英美法，纯粹由于技术上的理由，并非基于法律品质上的考虑。大陆法系与英美法系并无优劣之分，但英美是判例法，不适于依立法方式继受。其所以不采法国民法而采德国民法，是因为德国民法制定在后，其立法技术及法典内容被认为较法国民法典进步。”
如本文开头提到的，有人曾提出要制定出一部引领二十一世纪的民法典，中国民法学界很多专家为民法典付出很多，这里不用怀疑甚至要尊敬这些专家的热情和努力，中国法律和法学是需要一个来证明自身的东西。但从以上分析来看，民法典制定形式意义要大于实质意义，这里，笔者想表明自己的观点，中国并非一定要制定民法典，制定民法典仅仅是一种可供选择道路。